明玉被关在睿王府地牢中四日了。
她从原来的抱着被救的期待到如今的绝望。
残阳从稍微露出地面的铁窗洒下一缕光,明玉贪婪捕捉着这丝光线。
身体因为害怕剧烈地抖动——一到入夜,拷打就会再次到来。
她已经挺不下去,头发被血打湿又干,结成硬硬的缕状。
一只眼睛看不到东西,身上露在衣衫外的皮肤满是鞭伤。
白天结的痂,晚上会再次被撕开。
指甲缝里渗着黑血,手指完全伸不开,十指尽被夹棍夹得肿胀不堪。
她想喊,叫喊出的是破风箱的气音。
每次呼吸身体里如被针刺。
她感觉自己走到生命的尽头,再也挺不过这一夜的拷打。
太阳从铁窗消失,她闭上眼睛,耳中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铁门推开了。
来人走到她面前,带着点怜惜“啧啧”摇头。
“何必呢,一个娇滴滴的姑娘,前途一片光明,只需把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,我们会为你保密,你还做你的尚宫不好吗?”
明玉不睁眼,也不说话,牙关紧咬,横竖今夜就会死去。
那人长叹一声,“姑娘做鬼别来找我,我也是当差的。”
他拿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,“我劝你,睿王问你什么,你说什么。不然这根针只能从你左耳刺入,右耳出来。”
“我也不忍心呐。”
牢房地上满是污水,他们抽打她,等她晕过去,再拿冷水浇。
用烧红的烙铁烙她的腿,用拶指夹她的十指。
疼痛碾碎了她的灵魂,由每个毛孔冒出来。
疼痛像烈火灼烧得她眼中一片猩红,劈开她的天灵盖。
那一刻,她才知道为什么人不怕死。
死亡就像夏天冰在井中的西瓜,带来的是一片清凉。
比死可怕的东西多的是。
他们不让她死。
他们把她折磨得剩一口气,又放开她给她喘息的时间。
“那样,我是不是就会死掉了?”明玉发出模糊又渴求的疑问。
男人举着针,摇头,“不会,只要手法得当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