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我恨的从来就不是身受杀骨棍,那本就是我要求的,我要感谢江家这条族规。”
“所以,现在你明白了吗?不是江家不要我,将我逐出家门,而是我,要离开江家。”
江畅缓缓站起身,注视着江念惨白的面孔,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。
“我,江畅,就算离开,也要昂首挺胸,堂堂正正地离开,要大告天下,要没有罪名、没有亏欠、没有像只老鼠躲在下水道偷溜一样的离开。”
“君子终日乾乾,坦坦荡荡,界线既已分明,便不会再回头。而你,现在要我回去?看似哀求,却才是对我的羞辱。”
“正因为我不是私逃,而是受足杀骨棍,周家今日还有什么理由因为我迁怒江家?”
“若是有,那也完全是江周两家的事,与我何干?!”
江宁定定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阿姐,身躯摇晃,险些站立不住。
不是江家抛弃了阿姐,而是她选择离开。
原来她,从赔偿换自由的提议被否决后便心灰意冷,从一开始……就不要了他们。
那个见到他就笑的阿姐,那个不管多么难过委屈捏捏他脸蛋就能恢复心情的阿姐,不会再回来了。
是他们亲手将她推开。
似有一箭,从那一年射出,直到此刻方才正中心口,痛得心脏快要炸开。
江宁方才发现,那一日的风雪有多细密,漫天都是白茫茫。
阿姐走的又是何等决绝。
“阿姐……”
“江公子,请叫江掌门。”
轻描淡写一句话,却有千钧之力,重重砸在心口,痛得江宁忍不住弯下腰。
他弓身抽搐,似在天寒地冻,寒意自每一处骨缝透出。
噗通一声,他跪下,喉间自带抽搐:“阿姐!求你救我!你若不去,周家便要我入周家为质子,断我道途!”
“阿姐!你恨我,恨阿爹,都可以!可是你连娘亲都忘了吗?看在娘亲的面子上,救救我吧!”
“娘亲若在,一定不会看到我们姐弟这个样子,她该多伤心难过?阿姐我错了!我错了啊——!”
江畅没有一丝动容,只是冷冷看着江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