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畅赶到时，整条街已经被摧毁殆尽，李云翼本体趴在地上，连绵数里。
陆吾贴在他的龙首上，不断舔舐他，希望让他保持清醒。
因为都不是人族，陆吾平时在青虚山玩得最好的就是李云翼，两兽上天入地，翻江倒海，没少惹祸。
看见江畅到来，陆吾伏下身躯，呜呜哀鸣，大眼哀求看着江畅。
江畅已和它心意相通，能感觉到它强烈的悲伤。
“没道理的啊……”李云翼吃力抬起眼皮，看到是江畅，如释重负地又垂下眼皮：“冥冥之中，我就知道我注定是会觉醒的，我很确定。”
“可是，我都快死了，为什么还是没来。”
死到临头，还坚信中二幻想。
修士们在聚拢在它面前，百姓们将它团团围住，跪下向天道祈祷。
江畅走到它面前，半跪蹲下，抚摸它的龙鼻。
“好困呐。”李云翼说：“看来是等不到了，终究还是错付了。”
“但是我不遗憾的，至少我等到了你，母老虎。”
身为龙族，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形容，在被江畅暴揍之后就给她起了这个外号。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？是在为我伤心吗？”
江畅咬着牙，望住了它。
但李云翼连眼皮都没抬：“别闹了，不用伤心的。都快要死了，说点真话吧。”
“从前的日子很无聊很枯燥，所以我才想一定要觉醒，然后去做各种各样不同的事。”
“但是这三年，你让我送快递，虽然有时是很累的，但比起从前躺平的日子不知要精彩多少倍。”
“也许，你就是我的觉醒。”
江畅忍着悲痛，笑了笑：“世界是个巨大的围城，我们总想走出去。你知不知道，在我的家乡，可以躺平是多么令人羡慕的。”
李云翼咧出龙牙：“那和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？”
他顿了顿：“不必担心龙族的愤怒，从你唤醒守山十二神兽的那天起，我们这支龙族，就是你最忠实的盟友了。”
“打架嘛，总有死的，也不能只有坏人死，伙伴不死的。”
江畅已探查了他的伤势，很重，回天无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