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因为痛得睡不着,怒火又化作酸涩,声音也柔软下来:“妈,我去给你买份小馄饨,好不好?还是说想吃其他的?”
背对着她的身影,呼吸声沉重而压抑,“不用。”
徐皎月走到病床另一侧,蹲在母亲面前,握住她干枯的手,“是不是不舒服?我叫医生。”
徐皎月欲按铃的手被妈妈反握住,她低头看着妈妈短短数日,苍白憔悴了很多的脸,心像被针扎一样疼,酸涩极了。
骆秋看着女儿,满是愧疚叹气:“月月,妈不中用,咱们明天就回家。”
骆秋已经看到好几次医生催缴费,她想起亲戚打电话来闪烁其词的推辞暗示没钱借,想象着女儿为了她挨家挨户的低声下气地求人场景,心如刀绞。
月月昨天又被医生叫出去了,可他们还有什么钱?左不过一套老房子能换些钱。
她怕女儿真卖了房子给她治病,最终人财两空。
她知道女儿不会放弃自己,可是她不能放任自己拖累一双儿女。
“妈不想在医院里一直治疗,剩下的时间更应该好吃好喝,才不算浪费了。我、我听人说,有人抱着好心态去过最后时光竟然痊愈了,说不定我也······”
骆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,表达自己要出院的想法。
可是她自来是温和柔软的性子,丈夫在听丈夫的,丈夫没了又听女儿的。
此时心里下定决心,说话也是带着征询商量的意味。
然后就被强势的女儿一票否决了,“不行!”
“可、可是······”
“没有可是!”徐皎月拉起被子给妈妈盖好,身体贴近时停顿片刻,隔着被子拥抱了一下妈妈。
“妈,别扔下我们。”徐皎月的声音哽咽,她不想再失去亲人了。
知道母亲担心的是什么,她柔声安抚道:“我已经交了费,你别担心。”
骆秋一听交了钱,有些激动,“房子?!”
徐皎月拍拍被角,垂下眼帘,“没卖呢。”
“那?”
徐皎月不想回答,可她知道避不开,“就,就借的。我先去给你买份馄饨。”
当妈的又怎么会不了解女儿,徐皎月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