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桥望着她认真的侧脸，忽然发现她鬓角的头发不知何时白了几根——那是上次食品厂锅炉故障时，她连夜排查隐患熬出来的。
他忽然伸手，替她拂开落在方案上的发丝："敏舒，谢谢你。"
陆敏舒的笔尖顿了顿，在纸上晕开个墨点："谢什么，你是厂长，也是"
她没说完，低头继续写字，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。
病房里的收音机不知何时调成了轻音乐频道，小提琴声潺潺流淌。
周桥靠在枕头上，看着陆敏舒伏在案头的身影，忽然觉得，这场意外带来的不仅是伤痛，更是某种隐秘情感的破茧。
窗外的夜色里，厂区的灯光依然亮着，像散落的星辰，而身边这个女人，正是守护这些星辰的人。
当陆敏舒收拾好方案，抬头看见周桥已经睡着，石膏的手臂搁在被子上，眉头还微微皱着。她轻手轻脚地替他拉好被子，收音机的微光映着他熟睡的脸，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，他站在荒地上比划厂房蓝图的样子，眼神里燃着比阳光更亮的火。
夜色渐深，陆敏舒关掉台灯，只剩下收音机的荧光在墙上投出微弱的光斑。
她坐在陪护床上，听着周桥均匀的呼吸声，只感觉是心疼又幸福。
第二天，晨光熹微，病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，周桥早早醒来，胳膊上的石膏沉甸甸的，时刻提醒着他昨夜的惊险。就在这时，床边的电话突然急促响起，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周桥单手拿起听筒，电话那头传来警局民警略带歉意的声音：“周厂长，实在不好意思，我们沿着您被抢劫的路段仔细排查了一遍，可惜路上没有安装监控，目前还没找到那两个劫匪的踪迹。”
民警的话语里透着无奈，周桥听后，心中虽有些失落，但也早有预料。
挂了电话，周桥也很是无奈。
今年是1984年，监控设备在国内还极为稀缺，价格昂贵，且大多安装在重要场所，普通街道鲜能见到它们的身影。
“监控……”
周桥喃喃自语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。
他想到了丰邑电子厂，厂里目前生产的电风扇、收音机等家电，技术含量有限，市场竞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