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的红山乡,星星格外明亮。
周桥摸着口袋里的大团结,忽然明白,所谓年终奖,从来不是简单的钞票,而是把每个跟着他打拼的人,都当成了真正的家人。
就像食品厂墙上的标语:“厂兴我兴,厂荣我荣”,此刻在夜色里,每个字都闪着温暖的光。
一夜畅饮后,众人带着微醺的满足散去。
周桥回到食品厂办公室,望着墙上的厂区规划图,窗外的月光给红色砖墙镀上银边。
这晚没有劫案,只有锅炉房的蒸汽声和远处电子厂实验室的灯光,像守护的眼睛。
次日清晨,薄雾未散,厂区门口已停着辆解放牌大卡车。
刘大春拍着车门催促:“大桥哥,装福利的麻袋都备好了,咱先去电子厂接老陈他们!”
他穿着洗旧的工装,腰间别着串车间钥匙,叮当作响。周桥上车时,看见陆敏舒抱着个铁皮盒追出来:“路上带点山楂蜜饯,解腻。”
电子厂的简易厂房里,陈永昌正趴在地上画电路板,听见卡车声忙不迭站起,裤腿沾着焊锡渣:“周总,我带了两个人,还有辆三轮货车——”
他指着角落的年轻人,“小李会修柴油机,小张懂点会计,路上算账方便。”
周桥拍了拍他肩膀,注意到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零件箱,贴着“监控摄像头试验品”的标签。
去往丰邑县的土路上,卡车颠簸着驶过麦田。
刘大春把脚搭在车窗上,哼着《》,忽然指着远处:“看,那是咱食品厂的山楂林!”
深秋的山楂树挂着红灯笼般的果实,透过晨雾,像幅流动的油画。陈永昌抱着账本,不时抬头记录路过的供销社,笔记本上记满了各地粮油价格。
晌午时分,卡车停在丰邑县农副食品经销社门口。
红漆剥落的木门上方,“为人民服务”的标语已褪色,玻璃橱窗里摆着铁皮饼干盒和粗陶罐。
周桥整理了下衬衫领口,和刘大春、陈永昌走进门,鞋底踩着木地板吱呀作响。
前台是个烫着波浪卷的胖女人,蓝布衫领口油光发亮,正对着镜子抹蛤蜊油。
刘大春凑近柜台,看见玻璃罐里的水果糖,笑着伸手:“大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