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题转到正事上,周桥点头:“吴县长说学籍没问题,年后还要去趟教育局。”
他看向陆敏舒,“你复习得怎么样了?那套数学卷子——”“吃饭不许谈学习!”
周母笑着打断,往他碗里夹了个烫嘴的饺子,“先把眼前的福吃透。”
饺子在瓷碗里腾起热气,窗外传来虎娃放鞭炮的响声,新贴的春联在微风中轻颤。
周桥咬开饺子,硬币的金属味混着韭菜香在舌尖漫开,他忽然明白,所谓团圆,就是这样实实在在的烟火气:有亲人在侧,有乡邻欢笑,有对未来的期待,更有此刻碗里热乎的饺子。
午后,周桥和陆敏舒沿着麦田散步。积雪未消,麦苗在薄雪下泛着绿意,远处食品厂的烟囱正喷出白烟,像条蜿蜒的银龙。
陆敏舒忽然停住,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:“给你,压岁钱。”
周桥愣住,展开红纸,里面是枚崭新的五分硬币,还有张字条,是陆敏舒工整的小字:“愿你考上心仪的大学,愿厂子越来越兴旺,愿周家村的明天像烟花一样亮堂。”
他抬头望向她,阳光正从她发梢间漏下,照得睫毛像镀了层金。
远处,打谷场上的孩子们正在追打,笑声穿过结着冰的河面,惊起一群灰雀。
周桥忽然想起昨夜烟花炸开时,陆敏舒眼里倒映的星光——那是比任何祝福都更美的愿景,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人间灯火。
大年初二的太阳刚爬上屋脊,周桥就把车开到院门口。
后备箱放了不少的米面油糖还有几件衣服,还有母亲李梅连夜赶制的棉鞋,是给大姨家表妹牛小红的,尺码是按十四岁女孩的脚量的。
“你大姨年轻时最爱穿碎花布衫。”
李梅摸着车把上的红绸带,眼神飘向远处的麦田,“嫁到洼子乡后,二十公里路,硬是十年没见几次。”
周大海蹲在门槛上抽烟,吧嗒声混着鞭炮碎屑在寒风中飘散,他知道妻子心里藏着对妹妹的牵挂,当年李兰出嫁时,母亲掉的眼泪能装满半缸。
摩托车突突地碾过结霜的土路,两侧麦田像被揉皱的绿缎子,偶尔掠过的枯树杈上,雀巢在风中摇晃。
周桥握着车把,想起母亲说过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