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下定决心一般使劲点了点头:“那本将点兵五十,亲自随你走一趟。”
五十个人去救三品大员的性命,应当够用。
就算刺史或者太守日后怪罪,这个人数也不至于让自己丢官。
至多打他几下军棍,权当是给太常卿送的人情了。
石赟听了这话,顿时松了口气:“那就有劳都尉了。”
“对了,本将还要再确认一番,大人确实是在河间,没出冀州地界吧?若是出了冀州,本将就没有权限使兵了。”
石赟连连点头:“就在河间,必不让都尉为难。”
……
这厢易禾仍是命人盯着庄子的动静。
这天夜半,派出去的人回说,那些租调已经连夜装好了车,看起来只等上路了。
易禾原本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,可事到如今,几乎已经坐实了他们侵吞赋税的罪名。
不过捉贼要捉赃,还需再等等。
石赟跟冀州都尉一行也是半夜到达河间的。
得知冯县令几人仍宿在客栈,他便将带来的五十州兵安置在馆驿。
石赟笃定他们既然嫌恶馆驿简陋,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踏足了。
毕竟这个地方平日里就只有探马和信使,往来官员并不多。
如今县令忙着接待上官,不可能再来馆驿巡查。
……
翌日一大早,装满租调的车驾从庄子驶了出来。
石赟跟易禾早已经准备好,驱车去了城门处拦截。
至于那五十州兵,就安插在不远处的深巷里。
冯县令和冀州太守以及那位建康的高官,仍旧一人一车。
租调的车驾就跟在他们后头。
此时石赟跟易禾正躲在车厢里。
“大人,他们为何不跟租调分开走,不怕太过招摇吗?”
易禾随手放下车帘:“如果怕招摇就会半夜出城了,反正租调是送往建康的,被人看见又能如何?”
虽然送到建康何处他不知道,但肯定不会送给朝廷。
石赟往前瞧了一眼:“大人,他们过来了。”
易禾敛了神色:“随我下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