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丽还不是单纯的恢弘庞大,就是细致之处的讲究,每一处都充斥着‘金贵’的气息。
可要说这位师叔是一位浑身充满权力与铜臭的世俗道人,也并不对,她的居所似乎仅局限于这间并不起眼的园林角落静室,对观内高大的宫室不加理睬,对日渐失去的国师待遇,也是一副冷淡态度。
林渊说:“要出海了,来向宁师叔提前道个别。”
宁清秋一双秋水眸子流转波动,讶异道:“出海?”
林渊看她不似作伪的惊讶神情,好像真不知朝廷这项最大的外事活动之一。
“前往方外之国,上次师叔于江南与我一起应对的那帮海外修士,就是前朝奔逃出海的遗民后裔。”
“洛清婂师姐,不是已随着旌郴水师打头阵去了?”
宁清秋这才点头,朝廷最近大事,出海举动。
林渊好奇问:“事已至此,宁师叔何不回元清山清修?若我所料不错,师叔应当是在取舍自己的大道,山中环境虽然荒凉,对于道心平静却有奇效。”
皇帝的冷酷果断,他算是从元清观身上看到了。
但是元清道可不是一座可以任由朝廷拿捏的小宗门,作为道宗前三甲之一,每一代掌教皆是八境大修士,与天师府一样拥有自己的道山领地,是开国之初太祖所敕封的灵脉之一。
与其留在这儿受气,不如一走了之,封山闭门清修去。
宁清秋脸庞无波无澜,只轻轻吐露两个字:
“不走。”
“……”
根据她的神情,林渊觉得她少说了两个字。
‘我就不走。’
这副偏偏要硬挨到底的骄矜,让林渊仿佛看到一个正在挨打的小孩,明明惩罚很狠了,但偏昂着头,不肯向上求饶。
有点哭笑不得。
孩子气了啊,宁师叔。
林渊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,有点若有所思:“宁师叔想等太子登基?”
“倒不失为一项好出路……”
“将来太子登基,对于元清观这样的势力,势必会以拉拢安抚为主……”
林渊蓦然间有种恍然,元朔皇帝如此对待曾经帮助过他的元清观,难不成就是在替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