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的体魄反倒比亏损巨大的丈夫要强健,看到他脸上漫长的仿佛直透骨髓的苍白,她心脏生出一抹愧疚。
她只好撇过头去,四处观望巡视。
帝宫撑着膝盖,坐在一枚巨石上大喘,因为妖力被封,想现回原形都有些做不到。
他感受到了妻子的异样,看了眼天边,预估距离海岸至少还有六七千里,哪怕没日没夜不停歇的跑,以此时两人如今的状态,至少要奔走六七天。
遑论几乎可以遇见的,要面对景朝修士的层层围剿。
帝宫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如果,再次不幸遇到后背追击,我掩护你走,我们散开目标,逃生机率还能大些。”
笛声琳一下转过头,脸上拂过错愕与诧异,她坚决摇头,“不行,要死就死在一起算了。”
“我不能自己回去。”
帝宫疲惫的笑了下,“我给你写了一封血书,证明肚子里是我的孩子,父帝会相信的;何况出生之后,金猊一族的血脉也掩饰不住。”
他倏然认真,看着妻子那双泛着淡蓝,犹如宝石的眸子,“如果我不能活着,带着我们的骨血回到故乡去,让他登基。”
“如此一来,神沿国与皇庭的矛盾争斗就有了最妥善的方案,我们的孩子,既是帝国之主,也是神沿传承者,可以重新凝聚妖族民心,攻陷景朝这座比前陈要强大十倍的人族王朝。”
笛声琳眼眶酸涩,咬了咬嘴唇,帝宫忽又再次轻松说道:“假设而已,我还没到倒下的时候呢,如果能最终回去,我至少能为我们的孩子保驾护航百年。”
“走吧,继续逃,向东边逃,上次帝流吹嘘说他就是从海上走线,通过东珠国,回到了皇庭,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复刻。”
他不再休息,拉着笛声琳重新往东海海域跑去。
一路雄关险关,两人就绕行,宁可多走上千里。
遇林则钻,遇水则遁,半个月里,沿着沣河东流分支,一路走了近万里。
终于,有一处城池雄关无法再绕过去。
扼守着沣河入海口的青州城。
所有沿海州郡悉数增压管控,设卡剧增。
二者一次稍不注意,便被拦路军卒拦住盘问陌生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