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陆子轩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透露出他对病情的准确判断。
那农妇裹着粗布头巾,面色略显苍白,她连连点头,应道:“正是呢,天还没亮我就去河边洗衣裳,回来后就觉得头晕脑胀,浑身不得劲儿。”
就在这时,陈景胜端着一只青瓷药碗,从后堂缓缓转出。碗底沉着几味药材,散发出淡淡的药香。他走到陆子轩身旁,轻声问道:“子轩,且看这恶寒与发热,哪个更重些?”
陆子轩闻言,连忙起身,让出座位给师父。他恭敬地回答道:“回师父的话,据患者自述,恶寒较重,发热较轻,应属风寒表实证。”
“林峰,快取笔来!”陈景胜坐在案前,手中拿着竹筷,轻轻搅动着面前的药碗。他一边搅拌,一边念叨着:“麻黄三钱、桂枝二钱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只见林峰迅速地将一支狼毫笔蘸满了墨汁,然后稳稳地递到了陈景胜的手中。林峰的动作敏捷而准确,仿佛早已熟悉了老师的需求。
陈景胜接过笔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他注意到林峰手腕上悬着的药囊,上面还沾着几片新鲜的紫苏叶,显然是刚刚采来的。
陈景胜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,然后继续说道:“再加杏仁三钱,生姜三片。”他的声音清晰而沉稳,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。
一旁的农妇看着陈景胜开出的药方,有些犹豫地问道:“这麻黄……我听说会发汗,老婆子我身子虚,能受得了吗?”她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。
陈景胜微笑着安慰道:“放心吧,这是仲景的麻黄汤加减方,我已经给你减少了半钱的用量。喝完药后,你盖上厚被子,出一点微汗就好。明天再来复诊,看看情况如何。”他的语气温和,让人感到十分安心。
\"师父,隔壁刘婶送来的艾草要不要先晾上?\"陆子轩收拾诊脉垫时瞥见檐下新采的艾草。陈景胜点头:\"先阴干,等林峰抄完药方让他去晒。\"说话间林峰已将誊好的药方折成三角状,从柜中取出包药用的桑皮纸:\"师父,您看这字迹可工整?\"
老人接过药方对着光看了看,苍劲的手指划过\"麻黄\"二字:\"笔锋再收些,药名写错可是要出人命的。\"林峰红着脸应下,转身取药时却被陆子轩轻轻撞了下肩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