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睁睁看着聂涛走到茶台前,熟练地打开古朴的紫砂壶,壶盖与壶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取出西湖龙井茶叶,茶叶在掌心轻轻晃动,嫩绿中泛着墨色。接着烧水、洗杯、放茶叶,动作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尽显优雅从容。直到热水冲进茶杯,腾起袅袅热气,飘来阵阵清香,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:“我…… 我来!”

    说着便要上前帮忙,脚步却有些慌乱,黑色皮鞋的鞋尖勾住了地毯边缘,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,险些摔倒。

    一看就不知道怎么当联络员,怎么当领导!

    聂涛摆了摆手,示意他在会客区的米色真皮沙发上坐下:“不用,你先坐。咱们聊聊。”

    他将泡好的茶递给舒伟俊,青瓷茶杯上精致的缠枝莲纹与年轻人略显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自己也在对面坐下,“咔嗒”一声点燃香烟,白色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起,模糊了彼此的面容。

    聂涛倚在真皮办公椅上,扶手处细腻的皮革纹理贴合着手掌。

    指尖夹着的香烟腾起袅袅白雾,在阳光透过百叶窗形成的条状光影里缭绕。

    时而没入明亮处,时而隐于暗影中。

    他望着局促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舒伟俊,注意到年轻人膝盖并拢,几乎要贴在一起。

    身体前倾,腰背绷得僵直,像是随时准备起身。

    双手紧紧攥着牛皮文件夹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连文件边角都被捏得微微卷曲。

    似乎将其当作了某种依靠。

    “小舒,别这么紧张。” 聂涛弹了弹烟灰,灰白色的烟灰精准落在黄铜烟灰缸里。

    沿着网格纹路堆积,“聊聊家里的情况?”

    这句话让舒伟俊的肩膀明显颤动了一下,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。

    “聂、聂区长,我…… 我老家在贺州的山区县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着不自然的卡顿。

    “从小住的是砖瓦房,下雨天屋顶还会漏雨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下意识抿了抿干燥的嘴唇。

    “父母没什么文化,在东莞的电子厂打工,流水线的活又累又熬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总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