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丞相已经得到崔祭酒承诺收他那个笨儿子,满口答应,于是朝会上,以他为首的新一波官员转了口风,替容棠求情。
就连一向谨慎不说话的淮王也适当的说好话,“父皇,建安伯替朝廷立了大功,就饶他一回吧!”
宣宁帝全程没有发表意见,等朝会结束,才将王丞相,崔祭酒招到御书房议事。
先是王丞相进去,宣宁帝假装苦恼,“朕杀不杀安郡王父女,原也在两可之间。不杀的话,和静就是郡主,皇室女不能做妾,倒是有个安南伯爵位能给他兜底。可是崔祭酒又想让他的孙女做安南伯正妻,朕很难办。要说让他孙女嫁到别家,有没有人愿意接受两说,崔祭酒也不放心,王丞相有何良策。”
王丞相拱了拱手,“陛下,老臣将要说的话,可能要颠覆您的想象了,或者也将对不起崔祭酒。”
宣宁帝坐直了身子,“你说说看。”
“陛下替和静郡主考虑,替崔祭酒孙女考虑,怎么就从来没考虑过臣的长女,也是陛下和娘娘最心疼的芙儿……”
宣宁帝心里狠狠一颤。
二十三年前,王皇后怀第一个孩子。
皇家长嗣,无论男女皆尊贵,彼时宣宁帝也没在意性别,只期待第一个孩子出生,好将万里江山荣宠堆砌在他身上。
生产时略有凶险,当时是请了邪医张破军接生,好在化险为夷,长公主平安降生。
谁知几个月后,长公主发高热,太医院惯开太平方的太医们治不了,危急关头,又是张破军出面,生生把长公主的小命保了下来。
原想着,有这一次劫难,长公主该好好成长了,谁知到了该走的年纪,长公主不会走,两岁的时候,比她小的二皇子,三皇子都会走了,她还不会走。
太医们会诊,最后得出可怕的结论,长公主这一辈子站不起来了。
那一次,参与会诊的太医无一幸免全都获罪。
皇家不能出残疾孩子,于是长公主就和王家大小姐调换了身份,那个长年累月只能瘫在床榻上的王大小姐王芙,才是大越嫡长公主。
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宠爱,宣宁帝也不是吃饱了撑的,要对一个臣子的女儿比对亲生的女儿还要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