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得耷拉下眼睛就会显得很无辜,让人很容易相信他的话。
楚筠看样子很显然也“相信”了,先是走到病房外看了一眼,确实听到楼下有吵闹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找上了门。
紫檀木窗棂外忽然传来整齐的皮靴声,他抓起护士服扔向屏风后:&34;会系盘扣么?&34;
这些是楚筠同事的衣服,就是衣服的款式似乎不太适合男人。
当男人套上衣服之后也察觉到了不对。
素雅的白色长袍,剪裁属于贴合身形的款式,立领端庄,袖口与下摆微微收紧,腰间束着同色腰带。
注意到楚筠手上拿着的护士帽之后,男人反应过来,这位年轻的医生拿给他的,是一套护士服。
但是外面的吵闹声已经逐渐靠近,此时再脱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了,无奈之下,男人接过了护士帽,戴在了头上。
裙摆遮住了男人腿上的伤口,若是端看背影,确实不过是个身材高挑了一些的护士。
“···这个房间···”“锁了····来人···”
“咚!”房门被撞开的时候,外面凶神恶煞的一群人,看着房间里抱在一起的医生和护士,觉得十分抱歉。
闯入者撞见的是这般景象:年轻医生斜倚着漆皮诊床,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抚在 &34;护士&34; 后颈。昏黄壁灯将两道影子投在彩绘玻璃上,交叠处似纠缠的藤蔓。
明显两人正准备做些什么。
“有事?”被打扰的医生似乎有些不满,抬手将“护士”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,看着门外的人锐利的目光。
&34;宵禁查房。&34; 为首的军靴踏过满地碎玻璃,刺刀在门框划出森白寒光,&34;见过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么?&34;
军装的家伙说的是带有口音的中国话,端看外表怎么瞧也不像是某户人家的保镖,但是楚筠信守承诺,将墨衡抱在怀里,没有让其露出容貌来。
楚筠的手边就是手术刀,他漫不经心转着手术刀,似是威胁又似是只是随意得瞧瞧:&34;这是教会医院。&34;
德语单词在舌尖滚过,惊得士兵后退半步,军装的人知道这个医院背后的德国人他们得罪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