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班。
墨衡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送走了楚筠，那表情拿捏得刚刚好，单纯无辜得好像依旧是那个纨绔的富家公子，只是玩乐，旁的一概不通。谁也看不出这样的人昨晚还想要这位楚医生的性命。
而且，楚筠不知道的是。
今日送他去医院的黄包车车夫，来看诊的一些个病患，早就换成了墨衡的人，他们时刻监视着楚筠的一举一动，并且每日汇报。
“没有异样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马夫点头。
连续两天，他收到的线报都没有显露出楚筠的任何异样。
这位楚医生好像就是一个一心为民并且医术高超的好医生，而且他用不过一周的时间，就在医院博得了好名声。
不少患者都冲着楚筠妙手回春的医术来伯特利看病。
“只是因为医院的患者越来越多了，我们的监视有些困难，偶然会有在我们视线之外的情况。”马夫如实汇报。
“嗯。如果找到其他破绽，再来和我汇报。”男人说着随手解下衬衫上的袖扣，靠在檀香木的椅子上，缓缓舒了口气。
也不知是放心了，还是有了旁的打算。
伯特利医院青砖墙外的悬铃木已褪尽枯叶，楚筠扣好羊绒大衣的纽扣时，看见那辆奥斯汀七型轿车正碾过结冰的梧桐籽。
墨衡斜倚车门，獭绒领大衣下露出脚上板正的长筒皮靴，手里把玩着金色怀表。
在热闹的街道上，着实抢眼得很，想要忽略都做不到。
&34；楚医生的时间比德国精密仪器还准。&34； 墨衡瞧着分针指向12，抬头看着从医院的大门里走出来的楚筠，调笑道。
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做着下人该做的事情，他笑着打开车门，车内飘出雪茄的气息，抬手邀请楚筠上车。
楚筠吸吸鼻子，总觉着这里头夹杂着些火药味。
此处人多，楚筠也不想拂了墨衡的面子，便没有拒绝，抬脚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