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摇晃他的手腕。
“清清,去床上睡。”
祁清有慢性失眠,吃了药睡得很沉,这点细微的动静不足以让他醒过来。
注意到滚在角落的药瓶,江屿辞借着小台灯看了眼,心底暗暗揪成了一团。
“会好的,我保证。”
话落,他毫不犹豫将药瓶扔进垃圾桶里,默默思考该怎么把人抱回卧室,他现在的体力没恢复,怕摔着清清。
短暂犹豫后,他拍了两下小腿,温柔地揽着祁清的后腰和膝弯,还算稳当地把人抱到卧室。
没想象中那么费力。
“是不是她们做的饭没我做的好吃?”江屿辞俯身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吻,然后掀开被子把他揽进怀里,温声轻哄:“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?”
黑暗中,祁清蓦然睁开眼睛,整个人像是被一记闷棍击中,目光呆滞,大脑不受控制地发麻。
江屿辞侧着身子,避开后脑勺上的伤口,在他冰冰凉凉的唇上啄了一下。
“宝宝,晚安。”
祁清头脑昏沉,思绪乱飞,他快速用指腹蹭了一下唇瓣上的湿润,“蹭”一下直起身来,往床沿边躲。
江屿辞手臂一僵,脑海中紧绷的弦几乎要断掉,他撑着枕头坐起来, 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紧张得轻颤。
“你、你不要我了吗?”
祁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方向,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江屿辞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,嗓音沙哑得厉害:“对不起,我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,我保证,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。”
“我知道你讨厌欺骗,讨厌说话不算话,能、能不能念在我是初犯,原谅我一次。”
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,祁清条件反射性打开台灯,抬眼看过去。
江屿辞低着头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在被子上晕开一圈一圈的湿润。
祁清屈膝往前挪了两步,目光紧紧盯着他被纱布包裹起来的后颈,喉咙里传来低沉细微的哭声:“怎么弄的?”
江屿辞实话实说:“被沈诀砸的。”
在看清他惨白的脸色和手背上干涸的血迹后,祁清感觉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,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