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行为举止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会做出来的,清明也只是偶尔的事情,更为让人难以接受的,是她自己陷入失忆的恐惧中,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“皇子妃只要清明的时候,就会坐在窗棂前发呆,一坐就是一日,姑爷您回来的晚,她也不许奴婢通禀,常常您深夜即将回来时,她才会上榻。”

    皇子妃虽然从来不说,可墨香知晓,她是在害怕,怕明日的自己,又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心智,她觉得只要自己一直清醒着不睡,就不会如此。

    人往往最可怕的不是病,而是心病,墨香就是怕沈安安自己把自己折磨出病来。

    萧渊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,一双墨眸无神的盯着门外的瓢泼大雨,他不开口,可那种悲伤和孤寂让墨香慢慢止住了哭声。

    是啊,姑爷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她想起前日,皇子妃醒来突然便不认识姑爷了,姑爷没有说话,没有像自己一样崩溃,他照常去书房处理公务,照常回来用膳,面无表情的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可当晚,就在书房吐血昏倒了,庆安不敢通禀梧桐苑,她便也只能编假话,诓骗皇子妃姑爷事忙,今日晚上不能回来了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哪怕是皇子妃清醒的时候,她都不敢提及此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