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缝的?”
她捏着老虎耳朵笑出声,牵动刀口又倒吸一口凉气。
唐修耳根发红,手忙脚乱去按呼叫铃,却被周诗然拽住衣角。
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在她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:“当年你给我补军训服,针脚比这还丑。”
婴儿床突然传来窸窣声。
两人同时转头,看见小唐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琉璃般的瞳孔映着夜灯,竟像盛满了星光。
唐修蹲在婴儿床前,用钢笔帽轻碰女儿的脸蛋,就像老爷子做的那样。
金属凉意让小唐宁扁了扁嘴,他慌忙改成用指尖去勾她的小手,却被一把攥住食指。
“她手劲好大”唐修声音发颤。
周诗然望着父女俩交叠的手指,忽然轻声说:“唐修,我们回家吧。”
不是市委家属院,不是四九城的唐家老宅,是她幼时在江南小镇那个种满白茶花的院子。
唐修把母女俩的手一起包进掌心,钢笔在夜灯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此刻没有市委书记的离奇死亡,没有暗流汹涌的政治博弈,只有婴儿奶香混着药水的气息,真实得让人眼眶发热。
“好。”他低头吻在妻子手背的淤青上:“等天亮,我带你们去看白茶花。”
窗外,武警换岗的脚步声轻得像一首催眠曲。
周诗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老虎粗糙的针脚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:“可老宅十几年没人住了,院墙怕是都爬满了野藤蔓。”
“野藤蔓才好。”
唐修用钢笔在便签纸上画了道歪扭的线,竟是棵茶花树的轮廓:“让唐宁在花藤底下学走路,摔了也不疼。”
他顿了顿,笔尖悬在“宁”字最后一勾上:“就是得先找人修修房顶。”
其实,到了他现在这个级别,不是想走就能走的。
周诗然也知道,可她就是想回去看看。
婴儿床里传来‘咿呀’一声,小唐宁不知何时把布老虎的尾巴叼在了嘴里。
周诗然急着要拦,却见唐修已经捏着钢笔帽轻轻拨开女儿的小手,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。
见到这个轻柔的动作,周诗然眉眼带笑的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