妘娇疑惑了一声,“狩猎还要连夜围起来吗?”
她这会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,转过头讷讷地看着晏时,“你们这里的习俗是半夜狩猎吗?”
晏时嘴边噙着笑,“怕困兽跑了。”
直到马车停在寨子前,妘娇才知道,狩猎猎的是人。
她下了马车,抚着晏时的手,腿颤了颤。
初二摸了摸后脑勺,驾太快了王妃晕马车吗?
将士一路从山脚围到山上,山寨里的人瑟瑟发抖。
寨台上,当初被他放回来的男人压了一个一身青肿的人上来。
他颤着声音吼了一嗓子,“晏王爷,我们交出当初谋害王妃的凶手,求王爷放我们一马!”
妘娇咽了咽口水,往晏时身上贴,“这是山匪吗?”
“嗯,罪恶多端的山匪。”晏时将她揽在身侧。
见他不做声,男人眼睛里面的恐惧更甚,他旁边一脸胡络的男人推了他一把。
道,“别傻了,他这个怪物,你忘了吗?当年他一个毛头小孩,我们多少弟兄都没能杀死他?”
说着,他眼睛里也染上了恐惧,仿佛在说鬼故事一般,“他个连亲生娘亲都雇人杀的怪物,要什么凶手,不过是打着剿匪的由头来满足自己的杀欲罢了!”
晏时眼里跳跃着兴奋的光点,弯身跟妘娇平视着,“这是半年前杀死这里的妘娇的凶手们,怕么?”
妘娇摇了摇头,“不怕,他们该死。在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就该死了。”
这是原主的仇人,也是晏时的仇人,更是烧杀抢掠的山匪,不管怎么说,都该死的。
晏时说他去做质子时经过这里,那想必那个山匪说的杀他也是在那时。
他背后数不清的伤疤又有多少条是在这里留下的?
那时他不过是几岁的孩子,他们怎么能对他下手!
他都已经离京去当质子了,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?
晏时嘴边的笑凝了一下,很快又重新翘起。
她啊,总是知道怎么心疼人。
妘娇和他十指相牵,抬眸看向他,声音很软,说出的话却很冷,“一个不留。”
“遵命,夫人。”晏时缓缓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