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,卢俊还想挺了挺。
可真到了燕别山下刀,卢俊吓得魂飞魄散,他发现自己连一刀都挺不下去。
“不要,不要,我招,我什么都招!”卢俊痛哭流涕地大呼。
“哦,你说——”燕别山意外,还真叫将军说中了,此人果真是探子。
“是田敬先,是田敬先!”卢俊鼻涕流得老长,早就把出发前的势在必得、意气风发抛在了脑后,“他要我监视你们,在军中混得名头,然后趁机……”
卢俊迟疑了片刻,燕别山抢答:“趁机用你这三寸不烂之舌,扰乱军心,从内部打散沧州军?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卢俊辩驳得有气无力、心虚不已。
他也不知对方阵营里,到底有何奇人,竟将他的心思揣摩得分毫不差。
他原本只是被族中长老托付,前来投奔沧州军。
原本已经衰微的世家大族,眼馋曾经身为六皇子的谢淮节节胜利,妄图利用谢淮,用曾经拿捏皇室的那一套来对付谢淮。
族中长老的展望,令他对谢淮、对沧州军产生了轻视,认为不过是一群认世家拿捏的莽夫。
再者,作为曾经洛京贵族中的一员,他对庄雨眠曾有着不为人知的暗恋。
所以鬼使神差地……他去见了蜀中之主田敬先,答应了他的另一番请求。
他满以为,凭借他的能力能够在沧州军中如鱼得水,踏着这群莽夫的尸体,干出一番大事业。
可没想到,出师未捷身先死……
“呵,那田敬先究竟有多蠢,竟派你这种涉世未深的世家子弟前来。”燕别山冷哼一声。
卢俊的底都被对方掏完了,他连世家尊严也放下了,朝燕别山垂下高贵的头颅:“我的底你们也摸完了,该交代的话我也交代完了,求求你们放了我吧……”
“放了你?”燕别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“凭什么要放了你?”
他的刀尖对准了卢俊的脸,月光下鬼气森森:“将军可是吩咐了,要让你不得好死!”
“你这样的人,一旦放虎归山,不知要怎样诋毁我沧州军名声……”
“啊啊啊啊!”卢俊发出惊恐无比的叫声,“畜牲,畜牲,你们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