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康宫内,一对又一对的太监宫女纷纷穿过,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外面。
最近太医院被清查的十分严重,已经有许多太医都进去了。
大多借的借口都是治不好熹贵妃之类的话语,但许多太医连熹贵妃的人都没有见过。
那终究还是幸运的,毕竟没有丢了身家性命。
气氛凝重如铅,寿康宫里面跪着许多宫妃,弘历不便进去,只能站在宫门口。
富察环莺本来是想抱着皇长孙来的,但是被刘华按下了,怕风寒吹坏了这个孩子。
总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,除了三阿哥弘时以外,所有的阿哥和公主都到了。
一众太医给出的答案也就在今夜和明早。
乌雅·成璧卧于榻上,形容枯槁,锦被下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。
沈眉庄与安陵容身着素色旗装,头戴银饰点翠的旗头,低垂着眼帘,静立在旁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,那是太医院精心熬制的参汤、灵芝汤的味道,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太后生命的流逝。
哪怕,是能制出时疫方子,温实初都阻挡不了。
乌雅成璧吐出一口血,周围的太监宫女又是一阵担惊受怕。
那血中凝结着乌黑的血块,她心中明白,大限将至。
她抬眼望向殿内的雕梁画栋,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。
那段她迫切在深宫苦寒中慢慢遗忘的过去,那段她迫切用荣华加深糊弄自己要忘记的过去。
乌雅氏本是平民姓氏,从来都不富贵。
她的额娘,不过是乌拉那拉氏侧支的一个庶女,被送进旗主家为婢,后又被随意赐给了一个小官。
虽成了贵妾,却也只生下她这一个女儿。
由于生了自己伤到身子,此后也没怀上一个男丁。
年纪越来越大,容貌也不再,地位自然就一落千丈。
自小,母亲就在她耳边反复念叨,她的存在是为了乌拉那拉氏的荣耀,这成了她一生背负的枷锁。
除去一遍又一遍的荣耀,乌雅成璧从母额娘那里只获得了绝世的容颜,这是她最好的利剑。
年少时,因为一场匪乱,二八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