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相礼早就过了天命之年,一生如意富贵,哪里受过这样的罪。
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气。
“老大,老大的丧事,办了吗?”
季总管面色一滞。
丧事?
季总管抿了抿唇。
百姓差点把屋顶掀了,哪里还敢办丧事!
他怕不小心刺激到季相礼,小声谨慎地答道:“大夫人原是想替大爷风风光光办一场丧事的,却因民愤众怒,季府还时刻被包围监视着,所以不敢有任何动作。不过大夫人也已想到办法,目前已派人办去了。”
季澄斩首,全城的老百姓好多都去了。
这两天在季府门口想要冲进来拆家的,在外面撒泼骂他们的,还有往府里丢烂鸡蛋剩菜叶子的,数不胜数。
被全城的老百姓骂着,阖府风声鹤唳,没有办法,王氏只得在外头买了棺材,再命令府上的小厮,去选一处不起眼的宅子,偷偷将她从刑场上收殓回来的尸骨运过去,在那边为季澄做一场小小的法事,再点几盏长明灯。
季相礼舔了下干燥发白的嘴皮,眼里像亮着一把锋利的匕首:“派人去,把那个倒戈的孙晓月,杀了!”
说着,他又喘着粗气,幽微变换了下神色:“将思峦叫过来,我有事要与他商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