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。
鼻尖两滴汗水接连滚落,江远风承受着笞神鞭之痛,还有那随着一道道痛楚不断流失的玄术极门中感应,恨恨地抬起眼睛。
“门主,是在为郁隐……报仇?”
他身体虚脱,整个人没什么力气,是以抬起头来这一刹那,声音也嘶哑得厉害。
整个人低沉得浑身上下仿佛就剩了最后一丝气息,苍白又老迈。
“也许吧!”陆旋看向林中散开的雾霭,“对你这样一个野心比天还大的人,甚至不惜以我母亲的名声来掩饰自己私欲的人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想必没有什么,比人亲手夺了你的玄力更让你痛苦了吧?”
他虚弱地笑了一声。
“你……倒是比你母亲,聪慧!”
那想必接下来,就是挑断他的手脚筋了吧?
这些痛苦对他来说,倒是还能承受。
只是,从此,真的就要让他与神机门,再无半分瓜葛了吗?
他怔怔盯着不远处的茫茫晨雾,伴随着那如烟似纱,雾霭中,竟全是他曾经在神机门内练功的画面。
数九寒天的夜里,他淋着茫茫落雪,独自一人站桩。
似火酷暑的午后,他顶着烈日炎风,独自一人习咒。
春秋间花开叶落,他无暇领略风景,背着门内五经。
寒来暑往,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信念。
除了成为门主这种不可突破的桎梏条件,他一定要成为全天下玄术最好之人!
他有不凡血脉,他经非人磨砺。
筹谋策算,他一路缜密攀登。
他要出人头地,他要衮衣而归,要立于山巅,要搏击鳌头!
山巅回望,他只想做万乘之尊!
他看着那个少年的影子,透过眼前不知是忍痛的汗水还是泪水,低低笑了出来。
只可惜……
如今,他败了。
那白雾中少年的影子,不知何时变成了个姑娘,正围着练功的她,拿着风车一圈圈地跑。
或许在神机门的时候,他就已经败了。
因为,他不该喜欢上那个姑娘。
过往种种,如平湖激荡,只他一人涌起三尺浪花,沸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