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得了解完情况,脸色瞬间就变了,眉心紧蹙的问:“什么叫我失去了一整天的记忆?我只记得自己为了能在次日画展上保持状态,早早上床睡觉去了,然后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医院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黛西出示的在画展上拍的照片,以及手机里又是报警、又是联络其他人的通话记录,就算是想拒绝接受现实都不行了,唯有向医生询问道:“能让我尽快恢复记忆么?”

    医生理解他的心情,但是爱莫能助道“如果是因为外力原因造成的失忆,等过一阵兴许就会自然而然的恢复。”

    陈得不接受这样委婉的说辞:“那如果不是呢?又或者我的记忆没有自然而然恢复呢?”

    这一次,医生只是无奈的摇了头。

    我默默站在旁边看着陈得从心存希望,到焦急的试图寻找各种各样的法子,最后眼见他的状态越来越暴躁,再这样下去很有被打镇定剂的风险,上前提醒道:“画展还有一阵子才结束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这还是我定下的期限。”他神情难掩烦躁的冷笑一声,“况且画展没结束有什么用,合同已经签了,我现在除了履行合约外,就剩下付赔偿金这一条路。”

    那位神秘买家的出价相当高昂,与之相对应的违约金自然也高的吓人。

    陈得也算是成功人士了,但他的现金流完全不足以支撑他承受如此高昂的代价,他当然想将买画的神秘收藏家找出来,寻得第三种解决方案。

    或许还有第三条路。

    我对神秘收藏家的身份其实是有所怀疑,奈何在任何人面前都无法讲出口,唯有把这句话给咽回去,直到回了住处也没讲出口。

    深夜时分,最后一趟地铁已经停运。

    容云衍坚持送我到住处楼下,我便也没有拒绝,只在临别时问:“我明天打算再去探望陈得一次,你要一起去么?”

    他没有再乱吃飞醋,而是有所理解的问:“是因为怀疑他的失忆跟车祸无关么?”

    我跟他说话从来都不觉得费劲,唯一的遗憾大概是跟他太过有默契,以至于想装模作样骗他时总会被戳穿,幸好这次要说的都是实话。

    “嗯,暂时性失忆并非不可逆,要想恢复只要接受治疗就好,而且大部分情况下丧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