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怀义:“爷爷,味道不能保证,但肯定能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,那我就信你一回。”

    “小凤,你出来吧,我看你忙帮不上,还一直在给他们捣乱。”

    罗凤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帮他们剥头大蒜。”

    傅怀义推着她道:“行了行了,你快出去吧。不用你剥,手剥那么慢,我一拍子就掉皮了。”

    推出去后,厨房终于没那么拥挤了。

    看着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,她心中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“以前在家里,扫把倒了他都不扶一下的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:“还骄傲上了?那都是你惯的。”

    罗凤:“……”

    傅兴业,“这不挺好的嘛,省得饭怎么熟的都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饭怎么熟的?”

    傅兴业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咱们就是过来看看,过两天就走。怎么过日子是他们俩的事,人家怎么舒服怎么来,你们少掺合。”

    “唉!”罗凤叹了口气,说:“我只是觉得,既然都赚这么多钱了,干嘛还得过苦日子啊?这是没苦硬吃啊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这辈子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,还不知道能活几年。

    他对生活的领悟有了丰富的层次。

    苦头吃过,甜头尝过,权力也拥有过。

    到底怎么叫好,怎么叫不好呢?

    最苦的时候是小时候,他们一家给地主家当长工,每天干不完的活儿,还吃不饱。

    明明粮食是他们种的,猪是他们养大的,他却碰不上一点儿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主家的儿子吃得满嘴流油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吃上一口肉,他也想尝尝吃得满嘴流油的感觉,他觉得,那就是幸福。

    可是到如今,生命即将走到尽头,肉啥的,他早就吃腻了。

    他突然觉得,小时候他娘给他用野菜和麦面混合做的饼子比肉还好吃。

    可惜他不记得是什么野菜了。

    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,两口子一起做饭,经营一个家,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。你觉得是吃苦,但我看他俩乐在其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