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算计,和近乎于理智的冷酷。
一下子茅塞顿开。
贵妃哪里会意气用事,又哪里会是任性妄为,更非借机报复。
一番威胁逼她和离,既是临时起意也是早有预谋。是想要重新撮合她子侄与自己的姻缘!
先前她与贵妃在城外官道上会面时贵妃便说过,她那位子侄似乎还未婚,只是很快便要与工部尚书之女谈婚论嫁。
此事应该已经无下文了,否则二婶的人定能提前打探得消息,可至今数月过去,却未有任何消息传出。
照此推测,贵妃今日的举动完全都解释的通了。
她忽然明白了,贵妃方才在殿中为何要与她假意亲近,贵妃与他那位子侄定然十分亲厚,若是将她当成那位子侄未来的妻子,便不会允许“一家人”两条心,自然不会看着她与太后、皇后走近。
至于贵妃那位子侄,她与宋拓必然要走到撕破脸那一天,多一条退路未必是坏事,她并不排斥。
都重生一次,她不是古板之人,且她早已是嫁过人的妇人,没什么可端着。
只是,她不排斥却不代表她看好,更不代表她便要真的留这条后路。
无论如何她还有远哥儿,她不会只顾自己的出路与未来。
也许嫁了贵妃的子侄后便有了贵妃和皇帝的庇护,可上辈子的恩怨还未了结,远哥儿的前途还未卜,她不会弃了一切去赌另一条只看得清自己光明的路。
夜色如水,秋风凛凛。
吹拂在面上已有了几许凌厉的气息。
她再次确定信念,未安顿好远哥儿的未来,她不会轻易离开侯府。
贵妃绝非善类,嫁了她的子侄便能一劳永逸么?今后便不会再刁难她么?谁也无法保证。
秋风袭来,一片落叶擦着韦映璇的裙摆,停在贵妃的绣鞋前。
贵妃大约也感受到了凉意,低头看脚边的黄叶。
韦映璇也看那片叶子,“娘娘,妾身以为,人与人之间的姻缘,有时便像秋冬与树木,也像大树与落叶,聚散皆是注定,就算执着追逐,终究也是留不住的,倒不如当断则断。”
宫灯的光晕在暗影中摇曳,那片叶子被一阵忽来的风吹开,只是它刚离开贵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