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少年,铁锹用力铲下去,突然被阻住,震得他手心发麻。
“叔!叔!快看!”
张佑兴奋地举着石头,语无伦次。
张纶接过石头,入手沉重,心头一跳。
“铁是铁!”
消息如同野火燎原,瞬间点燃了所有张氏族人的心。
铁!这意味着工具,意味着武器,意味着更多生存下去的可能!
日子在日复一日的苦熬中过去。
当第一股浑浊的泉水终于从深坑底部顽强地渗涌出来,在坑底汇聚成一个小小的、泥泞的水洼时,整个洼地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!
有了水,便有了根。
张氏族人发挥出了惊人的韧性。
在李成和民部吏员的教导下,开始将洼地更深地向下挖掘、拓宽,用石块和红柳枝条垒砌护坡,修成蓄水的大池。
一条条或深或浅、歪歪扭扭的引水沟渠,如同初生的血脉,从水池延伸出去,艰难地爬向周围较为平坦的坡地。
张纶带着族中的老农,将朝廷分发的耐寒粟种、麦种,小心翼翼地播撒在那些被渠水勉强滋润过的土地上。
每一粒种子入土,都寄托着全族沉甸甸的希望。
窝棚被更坚固的、用湿泥夯筑成墙、覆以茅草顶的土屋所替代。
不仅如此,几根粗木和草席搭起的棚子,被辟为临时的集市。
陈氏她们用附近沙地里顽强生长的沙葱、苦苦菜,加上极其金贵的粗盐,腌制成咸菜。
有人开始自己编织的粗糙草鞋、或者交易猎到的几只沙鼠。
物物交换的原始市集,竟在这苦寒的荒原边缘,顽强地萌芽了。
当张纶再次爬上最初眺望荒原的那个土坡时,眼前的景象已与数月前截然不同。
曾经死寂的洼地,如今有了烟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