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后葬在那里,既能与皇兄相伴,又可省下银钱用于民生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见皇帝心意已决,李义府只得叩首退下。
望着宰相离去的背影,李治揉了揉眉心。
案头放着进贡的夜光杯,杯壁映出他疲惫的面容。
自从永徽年间即位,战事便如悬在头顶的利剑,如今太子诞生,一切都好了起来。
半月后的深夜,武媚娘抱着熟睡的李弘来到书房。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龙纹地砖上,将母子二人的身影拉得修长。
“陛下又在看奏折?”
她将披风轻轻搭在丈夫肩头,“太医说您旧疾复发,该早些歇息。”
李治握住武媚娘的手。
“媚娘,你说朕执意简葬,真的错了吗?”他望着熟睡的孩子,“朕只想给弘儿留下一个富足安宁的大唐。”
武媚娘将头靠在他肩上,发丝间飘来淡淡的龙脑香:“陛下心怀苍生,先帝在天之灵定会欣慰。当年陛下冒雨视察灾情,亲手给百姓喂药,这份仁心,才是大唐真正的祥瑞。”
这番话让李治心头一暖。他起身走到窗前,远处长安城的灯火如星河璀璨。
忽然,一阵琵琶声随风传来,曲调苍凉悲怆,唱词带着关中方言的韵味:“借问天上宫阙,不知重逢何年月”
这熟悉的旋律如重锤般敲击着李治的心。
他推开窗,夜风卷起案上的奏章,恍惚间又回到少年时——那时他还是晋王,跟着皇兄在咸阳,
每到夜晚,军营里就会响起这首歌,皇兄说,这是给百姓打气的曲子。
“陛下?”武媚娘见他神色有异,忙问。
“备马,朕要出宫。”李治披上玄色大氅,声音微微发颤。
子时的朱雀大街,夜市灯火渐稀。
李治带着王灿穿行在坊市间,循着琵琶声来到西市角落。
月光下,一名女子怀抱琵琶坐在断墙边,素衣上沾满尘土,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痕迹。
她身后的墙面上,用木炭写着“还我工钱”四个字。
“小娘子,如今乃是大唐盛世,为何唱哀歌啊?”李治轻声问道。
女子抬起头,清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