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真的是自己的错,不然为什么偏偏是她?这种自我否定如同慢性毒药,侵蚀着她的自信与希望。
她开始主动远离人群,把自己封闭起来,既渴望被理解,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,在矛盾与挣扎中,慢慢失去了对世界的信任。
最后放弃生命。
这个世界,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。
当原身像只破碎的蝴蝶般坠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得到的只有遗忘。
谁会在意一个透明人的消失呢?
白晒轻轻抬起打着留置针的手腕,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苍白的皮肤上,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“姐姐,”她开口,声音很小,很细,明明是很好听的音色,但是却因为长时间不愿意说话,而显得干涩。
“你知道蝴蝶能活多久吗?”
酒窝小护士愣了一下没想到白晒会问这个问题,完全已经涉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,不过,白晒愿意开口,很好,那自己就得接下去。
“几个月?”
酒窝小护士猜测道。
白晒没卖关子,“大部分的蝴蝶只活一到四周。\"
白晒望着窗外,一只麻雀正掠过树梢,“而十七年蝉要在地下蛰伏十七年,才能见到两个月的阳光。”
护士张了张嘴,还没想好怎么接话,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
一个中年妇女冲了进来,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。
“唐白晒!你闹够了没有?!”女人进来就怒声质问白晒,一点儿也没在意,刚刚她的女儿,才从七层楼的楼顶上一跃而下,现在还不知道身体有没有摔出什么毛病,会不会受了内伤。
“你个死丫头,你怎么就没真死了,给我找这么多麻烦,你知道这会是咱家生意的高峰期吗?我来看你,你爸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?你又知不知道学校领导给我打了多少电话吗?你知道你爸气得差一点高血压都犯了吗?\"
酒窝小护士没想到来人劈头盖脸就给了病床上的小姑娘一顿骂,一点也没有关心病人的身体。
蓦地站起身,也不客气:“这位家属,病人需要休息,请你保持安静!”
女人见说话的只是一个小护士,直接凭着壮硕的体型,一把挤开小护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