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曾经对他柔情似水的小脸，此刻写满了戒备与疏离。
他的心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，痛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突然。
“噗通。”
宴北霆双膝一软，竟然直直地跪在了楚昔薇面前。
坚硬的膝盖砸在地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也重重砸在了楚昔薇的心上。
她瞳孔骤缩，完完全全愣住了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宴北霆，那个不可一世、高高在上的宴北霆，竟然给她跪下了？
“薇薇。”
他仰着头，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，狼狈不堪，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，“我求你，最后一次，听我的，暂时待在家里，不要出去，不要再查任何事情。等我处理好一切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膝盖，声音里是全然的卑微。
楚昔薇浑身僵硬，低头看着跪在她脚边的男人，心乱如麻。
他这副样子，让她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涩。
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隐瞒，想到下落不明的念念，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又瞬间坚固。
“宴北霆，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吗？”
楚昔薇的声音有些发颤，但依旧强硬，“你以为你跪下，我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？就能任你摆布？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不去看他那双充满血丝和哀求的眼睛。
“你越是这样，我越觉得你心虚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收起你这套吧。”楚昔薇打断他，语气里带着疲惫和决绝，“我累了，要上去休息了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看宴北霆一眼，绕过他，径直朝着楼梯走去。
宴北霆跪在原地，看着她冷漠的背影，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什么，最终却无力地垂下。
绝望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楚昔薇回到房间，胸口依旧堵得厉害。
宴北霆的卑微和哀求，像一根刺，扎在她心头，让她烦躁不堪。
她甩了甩头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念念。她必须找到念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