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她说。
“我不说了。”
楚昔薇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痛苦都压进肺腑深处。
“宴北霆。”
她看着他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。
“离婚协议,我会签好,从此,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。”
说完,她不再看病房内任何一个人,决绝地转身。
脊背挺得笔直,像一株在寒风中孤傲的白杨。
一步,一步,走向病房门口。
“昔薇。”宴北霆下意识地喊出口,想要去拉她。
“别让她走……”宴夫人死死拽住宴北霆的衣袖,呼吸急促,眼睛却还恶狠狠地瞪着楚昔薇的背影,“让她跪下给语儿道歉……”
“妈,您别说话了,医生,医生快来。”宴北霆急得满头大汗,一边要安抚宴夫人,一边眼睁睁看着楚昔薇的背影越来越远。
他想追。
可是,他不敢。
母亲的状况,根本经不起任何一点点的刺激。
那扇门,在楚昔薇身后缓缓关上,也彻底隔绝了宴北霆所有的念想。
“砰!”
轻轻的关门声,却像重锤砸在宴北霆心上。
他颓然地松开手,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母亲,看着冲进来手忙脚乱的医生护士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无尽的无力感和暴躁席卷了他。
“啊——!”
宴北霆低吼一声,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,指骨瞬间渗出血丝。
痛。
彻骨的痛。
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
夜色,浓稠如墨。
“魅夜”酒吧,重低音轰炸着耳膜,炫目的灯光切割着昏暗的空间。
楚昔薇窝在角落的卡座,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水。
手机屏幕上,是她和宴北霆曾经甜蜜的合照,如今看来,只剩讽刺。
“我真是哔了狗了!”
她低咒。
胸口那股烦躁,堵得她快要爆炸。
刚跟宴北霆那个狗男人把话说开,缓和了那么一丁点,他妈就给她来了个致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