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下来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几分钟前还如同恶魔般的男人，此刻却僵立在那里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腹部。
那目光，像是有实质的重量，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“看什么看。”
楚昔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更多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。
“宴北霆，你给我滚。”
她的声音尖锐，打破了房间内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宴北霆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
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，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你……”
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“怀孕不舒服？”
他的视线依旧胶着在她的肚子上，那里的弧度，此刻在他眼中无限放大，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，激起滔天巨浪。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楚昔薇往后缩了缩，试图离他更远一些，仿佛他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。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宴北霆，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。”
“你听清楚，是离婚。”
她几乎是吼出来的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。
“离婚？”
宴北霆重复着这两个字，眼底的猩红尚未完全褪去，又添上了浓重的震惊和……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。
他往前踏了一步。
“别过来。”
楚昔薇尖叫，身体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。
“你再过来，我就喊人了。”
宴北霆停住了脚步，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起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“孩子没事吧？”
他问，声音低沉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这个问题，像是一把利刃，狠狠插进楚昔薇的心脏。
楚昔薇惨然一笑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，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。
“你闭嘴。”
她抬起下巴，倔强地看着他，即使泪流满面，也不肯示弱。
“宴北霆，你以为凭这个孩子，就能改变什么吗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不可能。”
“我受够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