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他撕开自已的裤管,是在为自已包扎伤处。再听贺聪这么一说,脸上不禁一红,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。
两人同样的愕异,都是出乎意料,全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。贺聪手抚伤口,顺着指缝流血,不知所措,连痛也忘了。
徐姑娘怔然执剑,目凝那渗出来的殷红鲜血,心中如同刀割,粉脸惨白。两人都呆在那里。片刻,贺聪才讷讷地道:“徐姑娘!你……”
“哇!”徐姑娘怔了一会儿,忽然抛去手中剑,“哇”的一声嚎啕大哭,双臂伸开,径向贺聪扑去。她悔恨交集,抱紧了贺聪,伏在他肩头之上痛哭失声。
‘软玉温香抱满怀’,贺聪虽是少年侠士,但爱的情愫则所知不多。与自己肩头被刺时的情形一样,完全是出乎意外,同样的讶异,不过前则以惊,后则以喜,讶异的情形不同而已。
他忘记了肩头的痛楚,反而以手轻抚着徐姑娘,劝慰道:“徐姑娘,这不值得伤心!哭又怎的!”
徐姑娘简直是玉颊全红,娇羞欲绝,抬不起头来。抽泣地道:“我真该死,怎么会……”她泣不成声,深情毕露。好一阵才道:“你不是被西门家的人抓去了吗?……我还当……是坏人……真对不起!”
“我没有被西门家的人抓去,这只是误会,你不必在意!”贺聪脸颊上火辣辣的,肩上的血在流着。但仍笑道:“这算不了什么,何况也是我自不小心,连你极普通的一招都躲不开,怎能怪你!”
他越是这样自责,徐姑娘越是惭愧,越是抽泣。她颤颤巍巍地说道:“可是……现在……现在……”
贺聪道:“现在只是皮毛之伤,我已逼功止血!你看,不是已经好了吗!”
徐姑娘揉揉泪眼,但见贺聪的肩头血虽止住了,但一道寸许大小的伤口,几乎洞窗了肩胛,不由又是泪如雨下。片刻,她急由怀中取出一粒丹药,口中嚼碎,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处。
贺聪宽慰道:“幸而剑伤在肉厚处,再要偏内半分,肩井大穴被刺,这只手臂就要残废了!”
徐姑娘激动异常,呜咽地道:“贺小弟!能原谅我吗?”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贺聪为‘贺小弟’,不禁双颊如火,整个头低得埋入贺聪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