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林奇就感觉左手手心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冰凉、沉甸甸的小东西。
是个粗糙的、半个巴掌大小的陶土罐子,用木塞封着口。
他顾不上研究,立刻拔掉木塞。一股极其浓烈、极其刺鼻,带着强烈薄荷樟脑味道的辛辣气息猛地冲了出来,呛得他自己都差点背过气。效果立竿见影!
“薰来闻闻这个。”林奇赶紧把陶罐凑到薰的鼻子下面。
薰正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混乱里,被这冲天的气味一激,身体猛地一颤,像是溺水的人被打捞出水面,剧烈地咳嗽起来,空洞的眼睛终于聚焦,带上了一丝痛苦和困惑:“咳咳咳林奇?这这是什么?好好冲”
“提神的,祖传的土方!”林奇赶紧胡诌,“闻着难受是吧?难受就对了!就是要让你脑子清醒点,别光想着那畜生的事!现在部落就指着咱俩了,你给我打起精神来!你可是咱们磐石的智者!你要是倒了,谁来稳定人心?谁来护着孩子们?谁来帮咱翔报仇?”
说到翔的名字,林奇的声音也哑了一下,但他硬挺着,把那钻心的痛感死死压下去。
“报仇”薰重复着这两个字,眼神慢慢变了。
那浓烈药油的持续刺激,林奇话里那句“帮咱翔报仇”,像是点燃了她心底深处一股冰冷的火焰。
巨大的悲伤没有消失,反而沉淀下来,混杂了一种同样巨大的、被彻底欺骗羞辱的恨意,取代了那种茫然无措的空洞。
她的身体不再软绵绵,反而绷紧了些,眼泪不再流淌,那眼神冷得让林奇都有些心惊。
她深吸了一口那刺鼻的味道,呛得又咳了两声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看向林奇:“翔”
她顿了顿,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嚼碎了咽下去,再开口时,声音嘶哑却清晰得可怕。
虽然翔和她没血缘,可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久了,自然都有了感情。
“林奇,那畜生他跑不远,一定还在这附近藏着,就在盯着咱们。”
薰突然伸出手,紧紧抓住林奇握着小陶罐的手腕。
她的指甲几乎嵌进林奇干瘦的皮肉里,力气大得惊人。
“我要亲手抓住他!我要当面问问他这些年,他管我叫姐的时候那颗心,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