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意勾唇,“今日被行刑的可是秦小侯爷,我必须得看仔细了!浮生你说是不是?”
浮生拼命点头,小脸红通通的。
“姑娘说的是,就得站在前面看才解气呢!”
海青无奈,付了银子,赶着马车朝菜市口驶去。
以为时辰尚早,没想到菜市口这里早就人头攒动,马车一辆挤着一辆。
不像是来看砍头的,倒像是来赶集的。
海青好容易扒拉开人群,给许知意挤出条道。
行刑时辰未到,可面前的刑柱上已经用铁链锁着两个人,裸露在外的皮肤,布满了新旧伤痕。
秦淮生半垂着头,墨发打了结,晃动几下,来不及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。
他双眼无神,面色灰败,怔怔的盯着地面。
京兆府尹似乎是晕过去了,脑袋耷拉着,有血一滴一滴地洒在雪白的地上。
许知意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淮生。
当年那个意气风发,长相俊美的翩翩少年郎,如今像只死狗似的。
深吸一口气,又将胸口的浊气吐出来,郁结的心一下就舒畅了许多。
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秦淮生努力仰起头,用眼神在人群中搜寻着。
四目相对,秦淮生神情一滞,眉头紧紧拧着,死盯着许知意。
她本就生得白皙,一袭湖蓝月华锦长衫,外罩同色棉披风,杏眼中满是彻骨的寒意。
饶是如此,依旧如同鹤立鸡群。
一旁看热闹的大姑娘、小媳妇的眼睛就像粘在她的脸上,满面娇羞,偶尔与身旁的人低语几句。
许知意浑然不觉,眼神不闪不避,直盯的秦淮生不得不垂下头去。
他不懂她的恨意到底是从哪里而来,可看到她的那一瞬,莫名的就有些心虚。
或者,他与她前世见过?
也或者,她还在为自己没娶她而恼恨?
杂七杂八想了很多,可就是没一点头绪,却终究不敢再看她。
许知意就那样安静地站着,对于周围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