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体内的燥热才慢慢散去,祁西洲躺在浴桶中,深如寒潭的墨眸中戾气尽显。
今日要不是有许知意给的药,他怕是真要爆体而亡了。
不知是泪还是水,缓缓顺着眼角滑落到桶中。
他很想现在就冲到丞相府,将许知意揽在怀里,告诉她,自己是真的后悔了,也是真的放不下她。
念及此,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,“松蓝可在?”
回应他的只是长久的沉默和呼呼的风声。
苦笑一声,抓着桶沿缓缓起身。
是了,松蓝已经离开了,听说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,像是在逃离洪水猛兽一般。
到底是从何时开始,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?
沉灰听到动静,敲了敲门。
“主子,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祁西洲道,“可知松蓝去了哪里?”
沉灰道,“属下并未关注过他的动向,可要现在去查查?”
“算了,不必了。”
沉灰还是第一次对祁西洲撒了谎,心中不免有些复杂。
可他与松蓝从小一起长大,一起经历过生死,眼见他净了身,脸上的苍白也掩饰不住满心的喜悦。
要是此时被祁西洲知道他的去处,只怕松蓝就走不了了!
他不忍心看到昔日的同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,只能在心里对祁西洲说一句抱歉。
此时的丞相府也是人仰马翻,谁也没想到柴厨子的速度这么快,下午还在商量,晚上他就被人抬着回来了。
下身被血浸透,着实把陈府医吓了一大跳。
“不是,你们一个个的是有什么大病?不成亲就不成亲,为什么非要净身?你们这样,让郡主情何以堪?简直就是胡闹!”
骂骂咧咧地拿过一旁上好的止血药粉。
“忍着点!过会老夫再给你熬些止痛消炎的药!你爹要是泉下有知,只怕棺材板板都要压不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