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丘福才勉强在胪朐河北岸扎下大营,商议下一步方略。
丘福居中而坐,胜利在望的姿态,他不无骄傲地回顾了一路上势如破竹的战况,言语中透着自信,仿佛自己就是当年封狼居胥的霍去病,谈笑间就可以奏凯还朝。说到胜利, 眉飞色舞,竟连昨晚的一点点隐忧也抛到了脑后。
“我意继续乘胜追击,不日擒得虏酋献俘阙下,去我大明北边之忧。”丘福挥着右手, 目视前方,做出就要追击的架势。仿佛他的对手只是一群泥捏的土人,而不是疯狂的蒙元骑兵。
五短身材、红脸膛的武城侯王聪一直忧心忡忡,依他的性子,昨夜就要议事,被丘福拦了,捱到今早儿,已是憋不住了:“大将军,瓦剌偷袭了本雅失里这不假,仅仅是个偷袭,依我看,鞑靼的实力并没有受到重创,我们这千把人的前锋和他的游骑接战,没几个回合他就败走了,我们乘胜渡河,他又是一触即败。跟皇上出战,可没见鞑靼骑兵这么孬过,这里面是不是有诈?”
丘福在帅位上欠了欠身,扫了一眼众将:“列位将军是知道的,我让骠骑将军薛禄陪前日所擒的虏部尚书饮酒,那个尚书醉后把真话都讲了,说本雅失里被瓦剌打败后身边就剩了几百人,部伍不整,军心涣散,拖着老幼残兵和辎重,跑又跑不远,这是实情。若如此诱我深入,虏酋的机谋不是连三岁的小孩都能识破了,火将军以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