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,坐卧不宁,正为北征将士担忧呢!昼间可有丘福或边关的折子?” “看皇上说的,奴才哪敢耽搁半毫,送来的早就呈给了陛下。”永乐一想也是,军国大政,无论通政司、兵部还是内阁,哪怕是子丑之时报来的,只要是急务,也都要速禀他知道,已好几日不闻北征大军的信儿,何福、陈懋也不来消息,心下急了些。 “皇上,今儿又近子时了,您还是歇息歇息,龙体需保重啊!奴才和乔来喜都在这儿候着,有大将军的消息,马上通禀。”黄俨劝道。 自打丘福北去,永乐就没有一天踏实过,朱能、张辅领八十万大军南下,他也没有这样焦心。丘福一路北去,他还在不停地晓谕方略,连自己都觉得烦琐了。御案上山堆的折 子,他看不下去,伸了伸腰,正要离座走一走,乔来喜又慌慌张张跑进来,跪禀道:“皇 上,汉王府来人,说汉王又犯病了,请黄公公再去看看。”
永乐瞥了黄俨一眼:“去吧,也代朕问候一下,好生诊治,朕准你今晚不用回宫了。” “谢皇上恩典,奴才一定尽心尽力,不负圣望,时候早一定回来。”边说边磕了头退去了。 犯什么癔症,健壮得像头公牛一样的朱高煦,多少年来,连个小病都没得过。但从鞑靼杀了使臣郭骥、大明准备出师北伐、汉王请兵未准、皇上拜淇国公为大将军后,朱高煦整日里怏怏不快。那阵子,甚至在言谈话语中,和全力拥他的丘福也不像以前那样亲近了, 永乐看出了端倪,联想到近日汉王的忧郁,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这晚犯病后,接下来是连着几个晚上的犯病。这天早朝后,汉王来见他,行礼后佝偻着站在一旁默然不语,脸色蜡黄,腿脚发软,全没有了跃马扬枪、驰骋沙场的豪气,病病歪歪,气色极差。
才几日不见,那个威风凛凛的皇二子的影子都快找不到了,这样下去,孩子就毁了。 他的眼前,全是汉王的疆场拼杀和几次救驾,是淇国公等武臣的赞誉,他有一刻甚至后悔没遣汉王做大将军。爱子受了委屈,亟待抚慰啊!永乐忽就觉着又欠了他许多,轻轻问: “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?”
高煦偸瞟了御座上的父皇一眼,慢慢调整着情绪,好一会儿才软软地说:“儿臣对北京再熟识不过了,和父皇一样,对这儿的山水草木都有情,可这次回来,就是不妥帖的感觉,难受了许多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