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忍着剧痛说话,胆子也一点点壮起来,否则, 他就硬骨头做到底,一言不发了。
“其他几人为甚不到?” 叶转偷眼看了看主审席上的三个人,他在兵部多年,大致知道司法的程序,料想就是三法司的堂官,自己已然这样,又有何惧,心一横,多日的冤屈一下子就有了要倒出的痛 快,泣道:“他们,怕是、永远也到、到不了了。”
陈瑛的衣服也湿透了,他后悔不迭,恨属下做事不周,来之前若给他吞了哑药,不就一个字都说不出了,这帮子蠢材,这下完了,什么事也兜不住了。
叶转缓了口气,运足力气,还是没有多大的声音,“李贞大人和小人的三个伴当几日前就被用、用竹片活活打死了。他们说小人皮糙肉厚骨头硬,每天加打一次,又用木棒打断了小人的双腿。”说罢,滚了一下,突然解开上衣,又见许多处已渗出鲜血来。
叶转话音未落,只听“嗷—”的一声,立在一旁的于如雪栽在地上,昏了过去。丈夫李贞的死讯对她无异于一记闷雷,这个艰难的家再也维持不下去了。刘观一面找女狱医为她诊治,一面继续问话。看来,这一个活口留下来,就够陈瑛恶心半个月的。
“你等为何要行贿李贞?” 叶转哭道:“老大人在上,一个小小皂隶,衙门里最低等的杂役,一个月也挣不到几斗米,穷困度日,哪有钱行贿?” 有了说话的机会,叶转的底气又足了很多。 “御史袁纲、谭衍到兵部来,说是陈总宪要几个人修园子,他们横行惯了,叫着我等几人就走,主事李贞过来,我们就说了几句,算是打个招呼。李贞问金尚书知不知道,我说不知道。李贞就说等禀了金尚书后再走,可金尚书当时不在衙。李贞不让走,袁纲催着走, 弄得我们当差的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袁纲、谭衍就和李贞吵起来,气呼呼走了。工夫不大,都察院来人将李大人和小人等都抓了,硬逼我等说李贞受贿。平时,李大人待小人等确实不薄,人不能丧良心,我等不说,李大人也不认,他们几个就被活活打死了。小人命大,捱到了今日,还存了一口气说出真相,要不,又是行贿,又是受贿,真是冤死了。”
声声悲泣,叶转的哭声又一次掠过殿堂,堂上不少人也跟着落泪了。 “一派胡言,”副审的陈瑛听叶转把他扯进去,早按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