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你前日所供纯系子虚乌有,一派胡言。哪有什么财主大户,哪有什么奄奄一息之人,你该知道,捉弄本县是何罪过,从实招来,免得皮肉受苦。”
“从实招来!”两侧衙役墩着水火棍吆喝着,震得整个大堂都颤了。
过去了两日,没见什么动静,杨戬中也就胆大起来,但喊声中还是透着些许心虚和畏 惧,若是往日,不用吼,他早让堂下的人皮开肉绽了,两天的关押只是想听听风声,既然平安无事,就想把这个管闲事的家伙打个半死,扔出去了事。
面对杨戬中的咆哮,黑脸人坦然自若:“几十里外的灌顶山南麓,郁郁葱葱,满山找人不好找,但我已给大人指明了是哪块地方,去没去都让人心生怀疑啊!”
“还敢怀疑本县,来呀,大刑伺候。”杨戬中又一次被激怒了,忘记了旁人的劝解, 就要动真格的。
“谁敢!”大堂外忽地有人喊了一声,站出来一位精神抖擞的布衣年轻人,“我乃浙 江提刑按察司佥事柴车,此乃按察使周大人,周廉使在此,谁敢撒野?”说罢请出了皇上的圣旨。
杨戬中等人慌得一骨碌滚下,忙扶起跪着的周新,哆哆嗦嗦为他打开刑具,大堂上跪倒一大片,千错万错悔起来。
周新坐到了大堂的主位上,怒视堂下:“杨戬中,本臬台一路走来,风闻你残剥百姓累累罪状,前日给以机会,人命关天之事,看你能否有一点点恻隐之心。实话讲来,去还是没去?”
“请大人恕罪,卑职没有着人去。” “就知你不会关心小民生死,那人早被救下了。前晚,本台微服进到牢中,遍询了同
囚十几个犯人,几乎没一个不被冤枉的。贪财好色是你,贪赃枉法是你,贪鄙渎职是你, 因私废公是你,强抢民女是你,草菅人命是你,一桩桩,一件件,人证俱在,你还有何话说?”
杨戬中虽已心虚,但一些事的来头不小,说清了,想这周新也不会把他怎样。 “周大人,”杨戬中皮笑肉不笑,“囚犯所言岂能全信,一些事鄞县也是不得已,还是容卑职到后堂与大人细说。”语气软中带硬,仍有半个主人的气势。 “一派胡言,”死到临头还敢嘴硬,周新完全被他的语态激怒了,“周廉使行的端,立的直,光明正大,说朝廷之事还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