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了无穷尽的白毛风和强劲的暴雪中为自己
争得更多的、及至明春的美食。 天近傍晚,雪略小了些,满都家的嘎嘎作响、满载物品的勒勒车陷在了深深的雪窝里,萨仁一面大声地吆喝,一面用鞭子狠命地抽打着驾车的黑牛,牛被打急了,“哞”的一声, 使劲往前一带,险些将女人摔下来,车上熟睡的孩子被惊醒,大声哭叫。车还是没出来, 牛索性站那儿不动了,后面的车陆续停了下来。萨仁下车,顾不得孩子,把丈夫找来,又 叫了几个人,用手中的兵器七手八脚把车轮前的冻雪慢慢砍成一个缓坡。几个男人在车后 助推,萨仁牵着牛头,吆喝一声,牛和众人一起用劲,沉重的车子才忽的一下冲出大雪坑。 有了前车之鉴,后面的车陆续绕过雪坑。
天完全黑下来,谢天谢地,雪终于停了,风也小了,雪坡上远远近近的搭起了无数的毡包,家家户户升起的炊烟随风卷裹着掠过雪原,给帐外的牲畜和巡逻警戒的人带来一丝暖意。两岁的孩子睡了,萨仁点亮羊油灯,麻利地剥了一只冻死的山羊炖在锅里,把掏出 的羊腔子装在盆里端到包外,几只大狗马上扑上去开始争抢。她回到包内,看看熟睡的幼子,又把一件羔羊皮盖在孩子身上,往锅里扔了一把盐,胡乱吃了点东西,别好毡包门便去换丈夫吃饭。
满都提着蒙古刀驱马围着自己的牧群转着,狼群在不远处呈扇形围着嚎着,绿莹莹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瘆人。夫妻俩虽才一个多时辰没见,却像是隔了多少年,见了面就亲热地抱了一下。萨仁喃喃道:“孩子刚睡下,锅里炖了肉,盐、茶、干牛粪都不多, 最后,也只能劈了旧车辕当柴了。”
“听大家议论,说是头领们已向南朝求救了,”满都安慰她,“到了铁岭、开原那些大明的镇子,吃的、用的全有了。”
“谁知还要走多少天,我们的羊、牛、马还能行吗?从白毛风雪的第三天,羊就开始死,已经从一千多只减少到五百多只了,马也死了十几匹,你看那黑牛都瘦成皮包骨了, 还要驾那么重的车,可恶的狼群还在盯着这点可怜的牲畜。”
两人并肩走着,满都苦笑了一下:“狼也要活着,也要繁衍后代呀!” 草原人恨狼,却又离不开狼。狼群伴着人们,人们每天都在和狼群争斗,既恨它又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