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稍减,用五成的人完成主业,集中另一半人参与其他。所以,由他调拨的万余 人力于嘉定堆土为山的烽堠筑建进展很快,两个多月就完成了。
昼则明烟,夜则举火,多少个日夜行走在海上的船只见了山顶这样一个标志,自然是群情激昂,欢呼雀跃,家的感觉、家的诱惑是任何风浪都无法阻挡的。陈瑄的海运船队方便了,郑和的远洋船队方便了,凡是和大明有着友好邦交的外国船队也都知晓了这指路明 灯的作用,赞美和喜悦溢于言表。消息传进皇宫,永乐的兴奋一点也不亚于那些远道归来 的航行者,赐土山名为“宝山”,沈度的书法已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愉悦,于是,御笔大书了“宝山”二字,并亲制碑文以纪之,上海宝山的名字从这一天开始叫响。
按照朝廷的布置,陈瑄让在宝山劳累了几十天的漕卒们暂回卫所歇息,准备接手更大、 更艰苦的劳作,而他则带着陈珜、刘纶等十几个亲随侍卫乘马沿运河北上,来到淮安。在淮安知府叶宗行陪同下勘察地形和水流走势,又一个标注大明、标注中国南运河的工程进入勘察和实施阶段了。
从浙江、上海到北京、辽东的海运线他熟悉,每一个岛、每一个暗礁、每一个避风港都在陈瑄的心里,而贯通中国南北的大运河他也不陌生。会通河修浚之前,北运的米粮以海运为主,部分修浚之后则是河海兼运,几千里的大运河他也是无数次地走过。
海运的损耗人所共知,但那么大的风险和损失都没有停止海运,还是因了运河的中段——淮安段水路不畅,河运的运量不足所致。没有特殊的事,北京常年的需求量在二百万石左右,而河运周转递运次数太多,至多也就能运一百多万石。北京乏粮一直是困扰北京前行的一个难题。
一辈子泡在水上的刘纶打趣:“大帅是武门世家,两代戎马,想不到您的一生竟和个‘水’字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从都江堰、总率大江水师,到奔波于海运、河运,剿海寇,筑津门,建宝山,这一次,皇上干脆就让你修运河了。”
“我虑着,修运河总比修海堤容易多了。”陈珜一提马,紧赶两步,举手投足间透着勃勃生气,“前年,你去督理河运时,我和大帅去浙江,正赶上多年不见的狂澜海潮,冲坏了南起海门北至盐城一百三十多里的防海大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