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惟愿陛下从早从善处置,以全父子之恩、兄弟之情。”
永乐默然。 杨士奇一番推心置腹的宏论,保全了太子及辅臣自不当讲,更把个吏部尚书蹇义佩服得五体投地,若这个从五品的左谕德马上超擢为礼部尚书,比那个吕震也不知要强多少倍。 可皇上不满太子,太子身边的人也没有升职的机会,士奇的官衔还停留在永乐初年的任职上,他想多说一句,这种场合又怎么说呢。
之后,君臣扯了一会儿天下奇闻的闲话,连这闲话都像是杨士奇安排好的,个个都有割舍不断的亲情,个个亲情都充满了跌宕起伏,在大起大落的不可思议后,归于平静,太让人揪心了。
蹇义感动了,皇上更感动了。 小太监马云不负皇帝厚望,今日装成测字的,明日装成乞丐,再后来又是郎中、书生、甚至京营官军的小军官,两个多月里,一应事宜了解得清清楚楚后回宫复命。事涉皇家骨 肉,他哪敢有半点马虎,何时何地访何人,姓字名谁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从近往远说,僭用皇太子乘舆,纵兵抢掠、当街打死兵马指挥使徐野驴,孝陵淫案、 笪桥案主谋、追杀当值军卒,护送皇后灵柩失礼,京师纵火、抢劫案主谋,私募力士三千人为王府爪牙,云云。永乐慢慢听着、看着,许多事件竟和杨士奇、金忠北京之言相吻合, 和他听到的传言相吻合。他的手在颤,长髯在抖,眉头一点点蹙紧,面色阴沉得像骤雨将至,一座埋藏了多年的火山就要爆发。
“事已至此,皇上龙体要紧,切勿动怒,一切顺其自然。”马云低声解劝。 永乐没接他的话,却一字一板:“你下去,传朕旨意,令黄俨速宣汉王进见,一刻不得耽搁。” “遵旨。” 黄俨并不知马云的密差,也不知发生了什么,因而无法准确告诉汉王皇上宣他的目的。
午门榜文揭去,皇太子病情好转,汉王也就隐隐有了大厦将倾的感觉。 从王府出来,黄俨不温不火,高煦开始还抱着几分侥幸,以为是峰回路转,皇上要说真的了,但二人走着,说着,就觉不对劲了。谈易立大事,首先是召大臣议论,怎么会这 么急急召他进宫呢,高煦越想越觉不对劲,想像以往一样耍赖,扭身回去装病,黄俨的脸 垂了下来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:“王爷,皇命难违,前面就是皇宫,那么多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