殇再次席卷脏腑,逼得他周身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他只能用最狰狞的目光看向太上皇,雷霆震喝道:

    “父皇,那可是你的亲孙儿,竟然被臣子诬陷迫害,简直是史书奇闻!”

    太上皇目光灼灼,死死盯着金色飞鱼服。

    贾环脸色无波无澜,不紧不慢地说道:

    “陛下此言委实好笑,难道在陛下眼里,一个接连屠戮织造局和千户卫所的疯癫恶魔说出的誓言就是天宪?”

    “这种人已经丧心病狂了,无非是因为臣给社稷揪出江无渊这个畜生,江无疾蓄意泼脏水,试图将臣污名化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说了,当初忠顺王可是一口供认姜岐是谋反同谋,江无疾比忠顺王这个亲伯父还了解姜岐?”

    略顿,他愤怒道:

    “退一万步说,臣彼时只是锦衣卫镇抚使,臣只负责找证据,把铁证摊开在天下人面前,是陛下和中枢共同做出的决议!”

    “与其拿此诘责微臣,还不如直接莫须有罪名!!”

    声音在金銮殿回荡不止,群臣潜意识认可。

    陛下执拗于翻旧账非英明之举,拿恶魔誓言为实证,更是失去理智。

    况且当初是整个中枢的决议,贾大人只是负责举证,倘若陛下有与天下为敌、被天下痛骂的魄力,完全可以拍板保下嫡子。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太上皇颔首之后,指着随堂太监韩玉忠谩骂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