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迪斯的手指死死抠住教堂彩窗的边缘。
玻璃碎片扎进掌心，腥甜的血顺着玫瑰花纹蜿蜒而下。
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。
教堂的钟声突然毫无征兆地炸响。
惊得他踉跄后退，后腰重重撞上冰冷的青铜忏悔室。
记忆如同破碎的镜面，无数画面纷至沓来。
三天前从异世界归来时，他的天使羽翼在穿越裂缝的瞬间化作飞灰。
昨天在阁楼发现的那本泛黄日记，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一个惊天秘密。
他竟是三大神父之一的血脉。
“你终于醒了，亲爱的弟弟。”
充满嘲讽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
欧西法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黑蔷薇。
花瓣上凝结的露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。
“真可惜，你失去了那些华丽的能力，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。”
他轻笑着走近，黑色长袍扫过地面，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“让我来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吧。”
欧西法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蛊惑力，仿佛带着某种魔力。
“父亲在一次驱魔任务中，被恶魔的低语迷惑。
那甜言蜜语就像致命的毒药，侵蚀着他的意志。”
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。
“母亲在生下我们后就离世了。
而你，被当作圣子抚养，接受着光明与圣洁的洗礼。
而我，却被当作恶的化身，被遗弃在黑暗的角落。”
欧迪斯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。
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。
他努力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。
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小时候在孤儿院，他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。
梦里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，在黑暗中对着他笑。
那笑容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。
当时他只当是噩梦，现在想来，那或许就是欧西法。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
欧迪斯艰难地开口，声音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