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那道狰狞的疤痕,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腕,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划过。
江临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盯着他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房间里只剩下铜壶滴漏的声音——滴答、滴答。
赵明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,眼神飘忽不定,却又强迫自己与江临对视。
江临注意到他的站姿——背挺得笔直,肩膀却微微前倾,像是随时准备鞠躬。
这个细节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赵明辉时的场景。那时的赵知府满脸谄媚,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,嘴里吐出的奉承话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大、大人”
赵明辉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喝水,“下官奉召前来”
江临依然沉默,只是换了个姿势,右手支着下巴,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。
哒、哒、哒每一声都像是敲在赵明辉心上。
赵明辉的脸色开始发白。
他偷偷咽了口唾沫,嘴唇微微颤抖。
江临能看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跪下——若是从前那个马屁精,此刻怕是已经五体投地了。
有趣。
江临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:“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?”
赵明辉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一些,但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:“下官不知。”
“真的不知?”
江临挑眉。
赵明辉的呼吸急促起来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站直了。”
江临命令道。
赵明辉慢慢直起身子,眼中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。
他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地摩挲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江临忽然笑了,那笑容让赵明辉更加不安:“坐吧。”
赵明辉迟疑地看了看旁边的椅子,又看看江临,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某种考验。
最终,他小心翼翼地坐下,只敢坐半个屁股,背挺得笔直。
“你在瘟疫区做得不错。”
江临的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救了三千七百六十二人,杀了二十三个奸商,还揪出了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