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里附和之声一片。
承庆太后面露微笑,示意宫人,将太子所献的寿礼呈上来。
李肇缓步上前,从薛绥身前走过时,目不斜视,径直在承庆太后的桌案前站定。
薛绥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,慢慢错开。
“孙儿迟来贺寿,还请皇祖母恕罪。”李肇行礼的姿势很是优雅矜贵,但话锋却有几分凌厉。
“只是孙儿这寿礼可不一般,皇祖母需得仔细品鉴一番才行。”
来福躬身,毕恭毕敬地呈上檀木匣子。
承庆太后打趣他几句,含笑看着宫人打开檀木匣。
“且看看,太子为哀家寻来了什么宝贝……”
声音未落,匣盖开启,一股陈年药香混合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。
老太后的脸色已是陡然大变。
只见那匣子里,一本泛黄的医案安然躺着,旁边还竖着一个青瓷药瓶。
“这是何物?”
李肇恭敬地行了一礼,说道:“当年薛淑妃在慈安殿悉心侍奉皇祖母,很得皇祖母欢喜。不料却因早产,香消玉殒,连同尚未出世的皇子,也夭折腹中,皇祖母为此大病一场,多年来一直挂念于心,哀恸难平……”
他刻意压低声音,满是伤感。
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。
座中的崔老太太眼眶泛红,绞紧手帕,神色颇为动容。
那薛淑妃可是她唯一的女儿。
当年承欢膝下,也是乖巧伶俐。为了薛家门楣的荣耀,她含泪入宫,尽心尽力侍奉陛下和太后,怀着皇子也谨小慎微,周旋在谢氏和萧氏中间,如履薄冰……
如此懂事的女儿,突遭变故,从此天人永隔,怎不叫她伤心落泪……
“我可怜的女儿。”
崔老太太一哭,薛月沉也以帕拭泪。
殿中众人叹息连连,都面露不忍。
萧贵妃猛地站起身,鬓边的金凤步摇剧烈晃动:“太子殿下,今日是太后的大喜,你拿这些晦气的东西出来,是何居心?”
李肇不紧不慢地瞥她一眼,就好似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,不予理会。
“崇昭五年,薛淑妃血崩而亡,一尸两命,当时太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