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,似笑非笑地看她。
“街头乞儿总比没名没分的野孩子好。”
这不是骂薛月盈生的是野种吗?
刚刚回府,姐妹几个便唇枪舌剑。
有薛月盈的地方,便不得消停。
三夫人心烦,但她是长辈,只得扯着嗓子打圆场,“难得一家人聚齐,都别翻旧账,扯那些腌臢话,闹得老夫人犯心口疼,看你们如何收场……”
说罢,她目光在薛月楼母子身上顿了顿,“二丫头,铭哥儿也该请个先生开蒙了,你虽守寡,到底是薛家人,娘家还能短了你的体面?过几日三婶差人去请个夫子——”
这是为薛月楼撑腰,也是当家主母给寡妇幼子的定心丸。
薛月楼身子一颤,捏着铭哥儿小手的力道重了些,孩子顿时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。
薛月盈看孩子哭就讨厌,看了三夫人一眼,正要开口数落,薛绥已笑着接过话头。
“三婶说的是,铭哥儿聪慧,必定能学好。”
薛月盈眼底闪过一丝轻蔑。
分明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儿,偏要说聪慧,这是打谁的脸?
她嘴角微抿,笑意森然:“还是六妹妹想得周到,到底是嫁入王府的人,见识就是不一样。”
三夫人看她话里带刺,一副破罐破摔的死德性,翻了个白眼,忙推着薛月楼带走哭啼的铭哥儿,然后转身挽着薛绥的手,慢慢往屋子里迎,边走边笑。
“前日庄子上送来新猎的鹿,特意给六姑娘留了腿子肉。”
“三婶真会疼人——”薛月盈拨弄一下鬓边步摇,声线拖得老长,“同是薛家女儿,为端王侧妃留的是腿子肉,我们这些没福气的,怕不是只能啃骨头?”
“四姐姐这话说得稀奇……”
忽听游廊后脚步声响,却是八姑娘薛月满摇着团扇缓步过来。
她身上一身杏红衫子,葱白指尖捻着扇柄,掩唇冷笑。
“原是尊卑有别。我这没出阁的姑娘,三婶都没这般厚待过,四姐姐又何必与侧妃争宠……”
薛月盈接过话头,“偏她是福星,我们都是没娘疼的野草?”
得!
鸡争鹅斗、酸风醋雨都凑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