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素无仇怨?”李肇蟒袍轻荡,腰间墨玉泛着森冷的幽光,“平乐公主强占民田修建别院,卢太傅曾当庭弹劾萧丞相教子无方。侵田一案,导致萧璟和萧正源下狱惨死——萧贵妃恼羞成怒,当众指责卢太傅‘老而无德’,摔碎凤钗指天起誓,诅咒卢氏满门……”
卢僖瞳孔骤缩。
卢夫人也骤然变了脸色。
萧贵妃讥讽“卢氏女也配侍奉东宫”的嗤笑犹在耳畔。
她下意识望住女儿,喉间发紧。
“僖儿,你帕子上的毒药,从何而来……”
“母亲,那不是我的,我没有。”卢僖突然尖叫,“我根本不知什么蛇莓汁,更不知帕子上怎会有这些脏东西……”
歇斯底里的否认在大殿的死寂中破碎。
苍白无力。
“来人!”崇昭帝暴喝如雷,“将卢氏下入刑部大牢,严查同党!”
殿外羽林卫甲胄铿锵地闯进来,架住卢僖的双臂,便要带走。
“陛下!臣女冤枉!”
卢僖发髻散乱地扑向谢皇后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娘娘救命,皇后娘娘救命啊……臣女没有下毒……”
谢皇后面露不忍,可是望见崇昭帝阴鸷的眼神,她指尖绞紧帕子,终究垂眸不语。
侍卫上前,粗暴地扯开卢僖死死攥住卢夫人的手。
“陛下!陛下明察啊!”卢夫人眼睁睁看着女儿挣扎着被侍卫拖走,瘫倒在地,涕泪横流,凄厉的哭号。
“臣妇的女儿不会害贵妃娘娘!定是有人蓄意构陷,冤枉啊!”
殿内烛火忽明忽暗,将满地狼藉映得明明灭灭。
萧贵妃的尸首尚未收敛,殿中贵女命妇皆噤若寒蝉。
唯有卢僖的尖声辩驳在空阔的殿内回荡。
卢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殿外。
殿中众人却面面相觑,无不觉得此事蹊跷……
疑云重重。
卢僖跟平乐交好尽人皆知。
即便萧贵妃对卢家不满,她也没有杀害萧贵妃的动机……
何况一个闺中弱女,哪来的胆子毒杀贵妃?
“薛侧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