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躺在草堆上,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咳嗽。
牢头听在耳朵里,心里也一阵发慌。
要是薛侧妃在地牢里出了什么事,王爷怪罪下来,他可吃不了兜着走。
于是,他不敢有片刻耽搁,一路小跑着去报给了李桓。
李桓得知消息时,还在京兆府审阅呈上来的卷宗,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让人将端王府的良医官陈盛叫去刑部大牢问诊。
然而,等陈盛背着药箱从刑部大牢出来的时候,李桓已然站在了大牢前庭小径旁的梧桐树下。
陈医官看王爷脸色阴沉,加快了脚步走近,额角冷汗浸湿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
李桓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,眼神却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结。
“病情如何……”
陈医官道:“殿下,侧妃这脉象……浮大而空,如雪覆炭火,外寒内灼……此乃风寒入体后,正气与邪气交争之象……”
“一个风寒之症,怎会缠绵不愈?”李桓喉结微微一动,声音哑得不像自己。
陈医官拱了拱手,将头埋得更低:“此病复杂难缠,需得内外兼治,循序渐进……然则,薛侧妃之前受过伤,身子底子本就羸弱,加之狱中寒湿太重,邪气入髓,实在不利正气生发……”
话到此处戛然而止,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。
“听闻王爷曾唤前太医院的王伯安大夫,为侧妃施药……”
李桓望着摇曳的梧桐树影,指尖蓦地掐紧。
“王大夫的用药,可有不妥?”
陈医官犹豫了一瞬,摇摇头,“微臣倒没瞧出什么不妥,只是……”
他尴尬地笑了笑,没有接着说下去。
李桓却敏锐地察觉到,他话里的未尽之言。
记忆里,他幼年入宫,曾见过那位王太医,当时她和母妃跪在昭阳殿外请安,那王太医刚好从殿内里出来,手上捧着一个药箱,里面的药瓶叮叮当当的声响,在寂静的宫殿长廊里格外清晰……
后来没有多久,昭阳殿那位娘娘就过世了……
所以,那天药瓶碰撞的韵律,让他做了好几宿噩梦……
长大后他偶然翻阅宫廷旧档,才得知那